【寵物】仔仔的故事 第四章

    自從仔仔來到以後，在家中的日子裡頭我總無不時地跟仔仔玩耍，相較於波波的不理不採，或是看我自導笑話地走開，仔仔可是會隨著我的動作而一蹦一跳地，然而仔仔有點笨笨呆呆的，常常追著我跑時，當我停下瞬而側身一旁，仔仔都會向前撲倒四腳觸地在滑溜的地板上滑行，最終的下場則是撞上牆壁，不知為何，也不見它疼，只瞧他回過身來，再次迎向你飛梭，真是憨然可掬。一日，仔仔身上的毛長得又長又多，在仔仔的恣意妄為的個性下，隨便幾個小動作便弄得全身邋裡邋遢的，於是外婆要帶仔仔要去剪毛，聽說在後昌路的轉角新開了一家寵物店，於是我們就開始我們的「長征」之旅，其實在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們一老一幼的駕馭對於好動不已又強壯的仔仔簡直是沒有什麼作用，在路上仔仔會不斷地好奇地衝向大馬路上的車子，我們都要使盡全力去將他拉回，著實是件驚險的事，又喜歡四處東嗅嗅西聞聞地，也惹人討厭，就算外婆對仔仔大聲喝斥，仔仔也只會呆呆地搖尾晃腦一番，令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費盡千辛萬苦，這段路程終於給我們跋山涉水地到達了！揮揮額頭上的汗水，抱著好不容易的心情吐了一大口氣，外婆與我相視而笑，輕輕地搖著頭，但是當問及老闆要替這頑固的小子剃毛的費用時，外婆面色不禁風雲變色，大膽老闆，竟敢仗著附近沒有競爭對手和姣美的面貌及乾淨的新店面出這黑心價，外婆也不屑殺價，扳起臉色便向外頭走去，也沒見老闆挽留，她自適地撥動著他身旁那隻金毛膨鬆的大犬，擺擺臀臀逗著它玩著，於是我們又踏上回程的路上，回程的路途好像快了些，也許是老闆的惡劣態度使得如此愚笨的仔仔也不得不感受到外婆的不悅，於是乖乖地聽話不再胡鬧了。隔日，五歲的小表弟見著仔仔，捧著肚子在地上笑著滾著，因為仔仔全身的毛都被剃光，只剩耳朵附近還留點殘骸，那樣子像極了山羊，仔仔不知是冷還是狗也有羞辱心，身子光光的仔仔四處逃竄眾人的目光，就連看到我也不像平常那般要跟我嬉戲的樣子，還頗可憐的。
    然而仔仔在我心中，已成為我最好的伙伴。昔往，做錯事被外婆罵時，我總是躲到二樓的窗口邊，向著河堤對面的稻禾田畝，數著對面的路燈，想念著小時候所養的那隻鵝，那是我曾經的最愛，卻在某一日的中午被偷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吃掉了，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的胃中，不過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那位吃掉我的鵝的人一定會遭受終身的霉運的，然而現在能陪著我的心靈伙伴就是仔仔，在有一天晚上，我跟鄰居朋友吵架，我真的很傷心，因為所有的大家都替那位朋友說話，我只好躲回家中，躲入仔仔的狗屋，抱著我的仔仔暗自哭泣，向他傾訴我的不平，好希望仔仔能聽懂我在說些什麼，聽懂我的心聲，從小就沒有父親，唯一的外公又沈默寡言，也許仔仔是唯一聽過我的心事的同性吧，真是諷刺，唉，在此靜靜的夜，外頭有著大夥們的嬉鬧聲，而在狗屋中迴盪著是我的孤獨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