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仔仔的故事 第二章

    隔日，我知道波波的命運是終將不變地，我哀怨地端詳著波波，波波怪也似地覺得我今天怎麼沒有肆意播弄他，反而第一次靜靜地坐在它前頭，不知是受寵若驚還是牠能讀入我的心，知道我倆就要分離了，於是乎波波靜默如面紙盒似地臥坐在我前頭，將頭埋入兩前足之間，兩顆眼睛轉呀轉，我只能輕輕撫摸著波波的額頭，心頭裡傾訴無止盡的離情。近中午時分，母親起身梳洗一番，淺啜著她「吩咐」我買的西瓜牛奶，一副安詳自如的樣子，不禁令我側著頭帶疑惑地望著她，而她卻恣適地挪挪身兒，就在我忍不住呼之欲出要提出我的疑問之燃眉之際，他在棉被的圍繞下擺起最舒服的姿勢帶著自信的微笑如往常般地跟我說她跟我說叔叔要送一隻一樣也是西施犬給我，給我帶回高雄去，而波波仍繼續留在這兒，他不會來向我們要走了，我迫也似地急一手捧起波波在半空中轉呀轉，它一臉驚慌失措，我一臉眉開眼笑。我們開著車，前去一家民宅，叔叔拿著一張上頭登著有小西施犬出售的報紙廣告，我捧著波波在後座期盼著，當然應該只有我在期盼吧，有兩隻狗耶，多像夢中的天堂！卻如此地真實，該要怎麼形容我的興奮呢？問問被我不不時跳上爬下的椅墊吧！
    母親與和主人打過招呼，我一眼就瞧見四隻小狗狗在極狹小的籠中蠕動，令人瞧見了都不忍碎心斷腸，沒有地方可以舒展身體，其中有一隻最小的它好似搶不到東西的樣子，被較大的兩隻擠來推去的，無助地像是在被人輕忽的牆角邊長出的小草，長年地慘遭塵土飛沙的欺辱虐肆，堅忍地在苦難的困境中默默地成長。不知是要表演給我們看他是如何「善待」此群小狗還是我們正好到了他例行公事的時間，主人隨意地倒了些黏稠狀的食物在他們的「一」個碗中，但見四隻小狗卯足全身勁力推呀擠呀，恐也似地深怕吃不到東西，只見那體型最魁梧的一隻仗著身子較為壯碩，於是雄霸霸地佔著全部的食用面積，一瞬間，整個小碗空淨淨的，只餘下小狗們使勁地嗅著，賣力地吐捲著舌頭，試圖在迷亂的虛幻中掰到一丁點東西，母親緊摟著波波大聲問著主人怎麼如此對待他們，主人卻以一股無所謂的口吻說道：「我就是這樣餵他們的，你們要買狗嗎？….」一點誠意都沒有，倒似這些小狗狗都不是生命般，只是最最最低賤無用的、多出來的雜物。見著這四隻小狗可憐的樣子，其實我們是很想要拂袖轉頭而去，但是我的視線仍不願離開那隻在體型上為第三、黑白相間的小狗，它雖然體型雖小，搶不太到東西，但是相較於那隻最小的那隻狗，他極富著活力，一臉憨然不已的樣子著實令人疼愛，我以一臉央求的目光望著母親，一向知道與我有莫名的心靈相通的母親立即察覺我的心意，他走向前向主人問著價錢，那主人嘴角燃起一抹暗笑地提出五千塊的要求，母親不免討價還價一番並和叔叔略做商量，而我在一旁試圖從籠子的縫隙中想要伸手去撫摸著它—在心中已屬於我的那隻狗。